第六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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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
回到別墅的時候，天已經大亮。
李功早已準備好了早飯，眾鬼一進門就跟餓狼撲食一樣沖向餐桌。
只有秦瑰、羅十八和徐嵐、盛玉松站在別墅入口。
李功和萬事通已經註意到了徐嵐和盛玉松，聽秦瑰簡單說明了他們的身份後，李功了然：“不過，要拿到盛玉松的頭骨，以你所說的校方絕不會交出。只有想方法把它給換出來了。”
秦瑰很快明白過來：“你是說準備一個假的頭骨，悄悄把盛玉松的換出來？”
“不錯。”李功點了點頭：“你剛才不是也說了，校長為了讓他的屍骨風化，至今沒有卸任校長的位子。如果貿然跟校方討要一個畫室裏的頭骨，只會讓他心生防備。”
“李功說的沒錯，要是讓崔國棟有了防備，只會徒增枝節。”萬事通也道。
“好，那就按照你們說的。先準備好一個頭骨模型，我知道盛玉松的頭骨在哪裏，晚上的時候，我去悄悄換過來。”
“你一個人太冒險了，晚上的時候，我和你一起去。”萬事通說著，秦瑰原本想拒絕，見他目光堅定，只好答應了下來。
“那吃完飯後我先用懷鏡和十哥聯系，說下徐嵐和盛玉松的事情。”
“好。”
吃過飯後，秦瑰用懷鏡聯系了轉輪王。
轉輪王正在處理事務，猝不及防看見秦瑰的身影嚇了一跳，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，打趣道：“小妹，你還記得你閻王殿裏的哥哥啊。”
“我知道我有段日子沒聯系你們了，但確實是在凡間太忙了。”
“嗯，我聽說了，大哥說你在凡間參加一檔很火的逃生綜藝，好像最近還拍戲、拍gg了是吧？”
“你們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，我還拍了雜志。”秦瑰感嘆著，不忘告訴轉輪王她最新的通告。
“小妹出息了，要是紅了可別忘了你的哥哥們啊。”轉輪王半開玩笑道，不等秦瑰回應，就看見孟婆神出現在了轉輪殿內。
轉輪殿作為第十殿，專司各殿解到鬼魂，也就是受過懲罰後的鬼魂，或是不需要懲罰直接轉到第十殿等待輪回的鬼魂。
在這些鬼魂投胎轉世前，他們都要先由鬼差押交給孟婆神，在忘臺前，灌下孟婆湯，忘卻前塵。
秦瑰來到凡間後才發現，凡間有許多關於孟婆的傳說。
其中不乏一些說孟婆是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，又或是孟婆其實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，給她加了很多神秘色彩，和原本不存在的一些感情糾葛。
實際上的孟婆神確實是位好幾千歲的神仙，但為了讓鬼魂放松警惕，往常時候她多是保持著萌娃的形象。
有很多鬼魂留戀前世，不肯飲下孟婆湯，但是看清孟婆的模樣時，多數很快就會妥協，灌下孟婆湯。
不管是人還是鬼魂，很多時候都是對看起來無害的人或事物，不做設防。
就像孟婆現在的這個樣子，表面看起來只是個五六歲大的女娃娃，眼睛大大的，眸子看起來亮亮的，說話也是奶聲奶氣。
只要她開口，大部分的鬼魂都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。
保持著這樣的形象，可以讓鬼差和鬼魂少起沖突，閻王也是樂見其成。
“秦瑰？”孟婆的聲音響起，秦瑰回過神來，招呼道：“孟婆神。”
“好像有段日子沒見你了，你在哪裏？怎麽感覺不像是在鬼界？”孟婆看了眼秦瑰身後的環境，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在鬼界之中。
“我在凡界，已經來這邊一個多月了。”也不怪孟婆，往常時候她一直守在忘臺前，面對的都是一些輪回轉世的靈魂，對於鬼界的消息，她一向不太靈通。
“喔，我想起來了，是度厄星君下凡的事情對吧？”孟婆問道，不等秦瑰回應，轉輪王已經嫌棄地瞥了她一眼：“孟婆，拿到名冊就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我每次來殿裏，你有一次是不催我的嗎？”孟婆嘴裏抱怨著，拿到名冊後還是很快離開大殿。
走的時候，甚至都沒來得及和秦瑰道別。
秦瑰無奈：“十哥，你能對孟婆態度稍微好點兒嗎？人家好歹也是個姑娘。”
“我對她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，你知道千年來因為她的玩忽職守，有多少凡人投胎轉世帶著前世記憶嗎？”
“其實這個也不能全怪孟婆，就連五哥之前不也悄悄放鬼魂還陽嗎？”
“好了、好了，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，你這次找我應該也不是要單純和我敘舊吧？是不是又遇見什麽困難了。”
“瞧你這話說的，好像我只有遇見困難的時候才會找你們一樣。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“我錯了還不行嗎？下次我一定記得多和你們聯系。”
“對了，上次二哥和七哥跟我說起你說遇見了比厲鬼還厲害的東西？”
“嗯，昨晚也遇見了。不過，他自己沒有親自出現。”
“厲害在哪裏？”
“他好像可以吸收人的怨恨，昨天我救下的兩個鬼魂，其中一個鬼魂原本也被他用黑氣操控了，好在最後他自己戰勝了心魔，不然很有可能那道黑氣就會打入我身體裏。”
“用怨恨操控鬼魂的力量嗎？難道真的是他？”
“十哥，你也知道？上一次二哥和七哥看起來好像也猜到了些什麽，但他們守著大哥的面不肯和我說。”
“他們不告訴你，肯定也是為了你好。你只要記住，不要心存怨恨，那他就奈何不了你，至於其他的，就交給我們來處理。”
“好吧。”秦瑰見轉輪王沒有告訴她的意思，也不勉強，半晌說道：“我今天找你就是和你說一聲，我昨晚遇見的兩個鬼魂。其中有一位老師，她已經在凡間游蕩了二十多年，魂力馬上就要消散了。”
“就是這件事嗎？我馬上派鬼差去接她。”
“你不是說昨晚救下兩個鬼魂？”
“還有一個鬼魂因為被害了，心中有執念，我想幫他報仇以後再送他輪回。”
“好吧，你萬事小心，遇見事情解決不了，記得聯系我們。”
同轉輪王聯系過後，秦瑰便睡了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半，李功把中午的飯熱了熱，等秦瑰吃完飯後，才將準備好的頭骨拿給她。
今天在北城還有一場夜戲，拍完後回來差不多要到淩晨。
羅十八開車載著秦瑰去往北城的路上，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，不禁有些擔心：“怎麽了？沒問題吧？”
聽了羅十八的話，秦瑰回過神來，搖搖頭：“我只是在想，美術樓裏有監控，晚上去換頭骨的時候，可能要先暫停時間或者臨時破壞監控了。”
“還是暫停時間吧。”羅十八提議道，秦瑰“嗯”了聲，禁不住感嘆道：“像崔國棟那麽謹慎的一個人，居然敢將學校租給節目組，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嗎？”
羅十八看出她的心思，笑道：“有很多罪犯都會存在僥幸心理，長久的等待，枯燥乏味。往常這個時候，他們就會故意尋找刺激。”
他說著頓了頓，又道：“不過，他就算膽子太大，也不至於將頭骨大剌剌放在美術樓。”
秦瑰明白羅十八話語中的意思，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要拿到頭骨的原因。
以崔國棟謹慎的個性，他可以因為操場的事情等待二十多年不卸任校長一職，就不可能將頭骨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。
以此推斷，放置頭骨到美術樓應該是崔容所為，而且他是瞞著崔國棟做的。
如果崔國棟知道了頭骨的事情，一定會把頭骨藏起來，所以在這之前他們要先拿到頭骨，才能有和他們談判的資本。
“崔國棟在把學校租給節目組以前，肯定聽說了道具組想在操場上埋骨的想法，他卻絲毫不慌，事實證明，昨晚直播過後，觀眾都以為那是節目效果。”
昨晚張婷也看出那不是道具，今早張婷和她說，那個指骨已經風化，在開啟校門前，她有再一次去操場，卻只剩下道具組留下的那塊骨頭。
如果要指認崔國棟和崔容，就要挖操場的土，從裏面檢測人體組織。
可她沒有這個權利，崔國棟也不可能讓她這麽做。
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盛玉松留下的頭骨上。
“要對付他們，除非有充足的證據。崔國棟自認為精明的一步險棋，卻也將其中一個證據暴露在人前。只要我們找到他們犯罪的其他證據，屆時警察自然會去挖開操場的。而到了那個時候，面對他們的不只是法律的嚴懲，還會有許多他們自己提前找好的觀眾。”
秦瑰認同羅十八的說法，崔國棟自以為聰明，主動將操場暴露於人前，短時間看來，觀看節目的觀眾，甚至包括節目組和嘉賓在內，都以為只是節目設定。
可一旦盛玉松的事情曝光，到時候所謂的節目設定就會被自動推翻。
雖然他們自認為做的事情天衣無縫，時間也已經超過二十年，過了案件追溯期。
可實際上，過了二十年的案子是否追訴，要看犯罪的性質、情節和後果以及對社會的影響，很多方面。
作為學校的校長，協助殺人，這件事對社會的惡劣影響，足以讓檢察院追訴。
“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。”秦瑰想起凡間有這樣的說法，“雖然崔國棟沒有殺人，殺人的是崔容，可他卻出現在他殺人路上的每一環。知道孩子有嫉妒心，不及時糾正，反而聽之任之，甚至還幫著他一起，他這樣的父親很失敗。”
“不只是作為父親，作為人，他就很失敗。”羅十八邊開著車，不忘補充道。
“沒錯。”
到達北城的時候已經臨近六點，今天的戲是外場夜戲。
六點天還亮著，秦瑰到劇組的時候，工作人員已經就位，演員先走位，正式開拍要等到八點過後。
走位的時候，洛落忍不住問秦瑰：“秦姐，你昨晚有沒有聽見我彈的鋼琴？”
秦瑰聞言仔細想了想，“那個是你彈的，我還以為是節目組放的音樂。”
洛落故作受傷狀：“我好歹也是個歌手，一般情況下，想聽我彈琴可是要買門票的。”
“那這麽說，昨晚我們還賺了？”秦瑰問道，洛落不帶絲毫猶豫：“那是。”
“好了，就一首鋼琴曲，你昨天一晚上還沒炫耀夠嗎？”賀瑯有些看不下去，忍不住吐槽道。
“瑯哥，你有沒有良心？你捫心自問，那是普通鋼琴曲嗎？九級鋼琴曲，在boss趕到前必須一個音符都不錯彈完。”
“昨晚你確實很厲害，進步很大。”賀瑯無奈道。
“看吧？連瑯哥也這樣說。”洛落得到滿意的答案，不忘轉頭向秦瑰得意挑眉，想起什麽又道：“不過說起來，昨晚秦姐也很厲害，你居然想起換手下，我們被打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最後你們不還是贏了。”
“那不一樣，節目設定嘉賓最後肯定是要成功的。”
洛落話音剛落，賀瑯便望向秦瑰問道：“昨晚，你為什麽一直待在畫室裏？”
秦瑰一怔，聽見他又說：“往常時候，你一定會阻止我們找鑰匙，但昨晚你一直就在一間畫室裏。”
就在秦瑰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，洛落說道：“哎呀，瑯哥，你這算什麽問題。秦姐昨晚肯定是不舒服，她累了想休息下。”
“是這樣嗎？”賀瑯又問。
“嗯。”秦瑰有些心虛的回道，心裏卻暗想著：難道賀瑯看出了些什麽？不會吧？
他又沒有度厄星君的記憶，魂力也沒有完全顯現，應該發現不了鬼魂才對。
這麽想著，秦瑰擡眼，正撞上他探究的目光，她趕忙收回視線。
三人聊天間，沈時夏也到了，晚上夜戲的四位主演總算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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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別墅的時候，天已經大亮。
李功早已準備好了早飯，眾鬼一進門就跟餓狼撲食一樣沖向餐桌。
只有秦瑰、羅十八和徐嵐、盛玉松站在別墅入口。
李功和萬事通已經註意到了徐嵐和盛玉松，聽秦瑰簡單說明了他們的身份後，李功了然：“不過，要拿到盛玉松的頭骨，以你所說的校方絕不會交出。只有想方法把它給換出來了。”
秦瑰很快明白過來：“你是說準備一個假的頭骨，悄悄把盛玉松的換出來？”
“不錯。”李功點了點頭：“你剛才不是也說了，校長為了讓他的屍骨風化，至今沒有卸任校長的位子。如果貿然跟校方討要一個畫室裏的頭骨，只會讓他心生防備。”
“李功說的沒錯，要是讓崔國棟有了防備，只會徒增枝節。”萬事通也道。
“好，那就按照你們說的。先準備好一個頭骨模型，我知道盛玉松的頭骨在哪裏，晚上的時候，我去悄悄換過來。”
“你一個人太冒險了，晚上的時候，我和你一起去。”萬事通說著，秦瑰原本想拒絕，見他目光堅定，只好答應了下來。
“那吃完飯後我先用懷鏡和十哥聯系，說下徐嵐和盛玉松的事情。”
“好。”
吃過飯後，秦瑰用懷鏡聯系了轉輪王。
轉輪王正在處理事務，猝不及防看見秦瑰的身影嚇了一跳，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，打趣道：“小妹，你還記得你閻王殿裏的哥哥啊。”
“我知道我有段日子沒聯系你們了，但確實是在凡間太忙了。”
“嗯，我聽說了，大哥說你在凡間參加一檔很火的逃生綜藝，好像最近還拍戲、拍gg了是吧？”
“你們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，我還拍了雜志。”秦瑰感嘆著，不忘告訴轉輪王她最新的通告。
“小妹出息了，要是紅了可別忘了你的哥哥們啊。”轉輪王半開玩笑道，不等秦瑰回應，就看見孟婆神出現在了轉輪殿內。
轉輪殿作為第十殿，專司各殿解到鬼魂，也就是受過懲罰後的鬼魂，或是不需要懲罰直接轉到第十殿等待輪回的鬼魂。
在這些鬼魂投胎轉世前，他們都要先由鬼差押交給孟婆神，在忘臺前，灌下孟婆湯，忘卻前塵。
秦瑰來到凡間後才發現，凡間有許多關於孟婆的傳說。
其中不乏一些說孟婆是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，又或是孟婆其實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，給她加了很多神秘色彩，和原本不存在的一些感情糾葛。
實際上的孟婆神確實是位好幾千歲的神仙，但為了讓鬼魂放松警惕，往常時候她多是保持著萌娃的形象。
有很多鬼魂留戀前世，不肯飲下孟婆湯，但是看清孟婆的模樣時，多數很快就會妥協，灌下孟婆湯。
不管是人還是鬼魂，很多時候都是對看起來無害的人或事物，不做設防。
就像孟婆現在的這個樣子，表面看起來只是個五六歲大的女娃娃，眼睛大大的，眸子看起來亮亮的，說話也是奶聲奶氣。
只要她開口，大部分的鬼魂都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。
保持著這樣的形象，可以讓鬼差和鬼魂少起沖突，閻王也是樂見其成。
“秦瑰？”孟婆的聲音響起，秦瑰回過神來，招呼道：“孟婆神。”
“好像有段日子沒見你了，你在哪裏？怎麽感覺不像是在鬼界？”孟婆看了眼秦瑰身後的環境，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在鬼界之中。
“我在凡界，已經來這邊一個多月了。”也不怪孟婆，往常時候她一直守在忘臺前，面對的都是一些輪回轉世的靈魂，對於鬼界的消息，她一向不太靈通。
“喔，我想起來了，是度厄星君下凡的事情對吧？”孟婆問道，不等秦瑰回應，轉輪王已經嫌棄地瞥了她一眼：“孟婆，拿到名冊就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我每次來殿裏，你有一次是不催我的嗎？”孟婆嘴裏抱怨著，拿到名冊後還是很快離開大殿。
走的時候，甚至都沒來得及和秦瑰道別。
秦瑰無奈：“十哥，你能對孟婆態度稍微好點兒嗎？人家好歹也是個姑娘。”
“我對她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，你知道千年來因為她的玩忽職守，有多少凡人投胎轉世帶著前世記憶嗎？”
“其實這個也不能全怪孟婆，就連五哥之前不也悄悄放鬼魂還陽嗎？”
“好了、好了，別說這些陳年舊事了，你這次找我應該也不是要單純和我敘舊吧？是不是又遇見什麽困難了。”
“瞧你這話說的，好像我只有遇見困難的時候才會找你們一樣。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“我錯了還不行嗎？下次我一定記得多和你們聯系。”
“對了，上次二哥和七哥跟我說起你說遇見了比厲鬼還厲害的東西？”
“嗯，昨晚也遇見了。不過，他自己沒有親自出現。”
“厲害在哪裏？”
“他好像可以吸收人的怨恨，昨天我救下的兩個鬼魂，其中一個鬼魂原本也被他用黑氣操控了，好在最後他自己戰勝了心魔，不然很有可能那道黑氣就會打入我身體裏。”
“用怨恨操控鬼魂的力量嗎？難道真的是他？”
“十哥，你也知道？上一次二哥和七哥看起來好像也猜到了些什麽，但他們守著大哥的面不肯和我說。”
“他們不告訴你，肯定也是為了你好。你只要記住，不要心存怨恨，那他就奈何不了你，至於其他的，就交給我們來處理。”
“好吧。”秦瑰見轉輪王沒有告訴她的意思，也不勉強，半晌說道：“我今天找你就是和你說一聲，我昨晚遇見的兩個鬼魂。其中有一位老師，她已經在凡間游蕩了二十多年，魂力馬上就要消散了。”
“就是這件事嗎？我馬上派鬼差去接她。”
“你不是說昨晚救下兩個鬼魂？”
“還有一個鬼魂因為被害了，心中有執念，我想幫他報仇以後再送他輪回。”
“好吧，你萬事小心，遇見事情解決不了，記得聯系我們。”
同轉輪王聯系過後，秦瑰便睡了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半，李功把中午的飯熱了熱，等秦瑰吃完飯後，才將準備好的頭骨拿給她。
今天在北城還有一場夜戲，拍完後回來差不多要到淩晨。
羅十八開車載著秦瑰去往北城的路上，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，不禁有些擔心：“怎麽了？沒問題吧？”
聽了羅十八的話，秦瑰回過神來，搖搖頭：“我只是在想，美術樓裏有監控，晚上去換頭骨的時候，可能要先暫停時間或者臨時破壞監控了。”
“還是暫停時間吧。”羅十八提議道，秦瑰“嗯”了聲，禁不住感嘆道：“像崔國棟那麽謹慎的一個人，居然敢將學校租給節目組，難道就不怕事情敗露嗎？”
羅十八看出她的心思，笑道：“有很多罪犯都會存在僥幸心理，長久的等待，枯燥乏味。往常這個時候，他們就會故意尋找刺激。”
他說著頓了頓，又道：“不過，他就算膽子太大，也不至於將頭骨大剌剌放在美術樓。”
秦瑰明白羅十八話語中的意思，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要拿到頭骨的原因。
以崔國棟謹慎的個性，他可以因為操場的事情等待二十多年不卸任校長一職，就不可能將頭骨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。
以此推斷，放置頭骨到美術樓應該是崔容所為，而且他是瞞著崔國棟做的。
如果崔國棟知道了頭骨的事情，一定會把頭骨藏起來，所以在這之前他們要先拿到頭骨，才能有和他們談判的資本。
“崔國棟在把學校租給節目組以前，肯定聽說了道具組想在操場上埋骨的想法，他卻絲毫不慌，事實證明，昨晚直播過後，觀眾都以為那是節目效果。”
昨晚張婷也看出那不是道具，今早張婷和她說，那個指骨已經風化，在開啟校門前，她有再一次去操場，卻只剩下道具組留下的那塊骨頭。
如果要指認崔國棟和崔容，就要挖操場的土，從裏面檢測人體組織。
可她沒有這個權利，崔國棟也不可能讓她這麽做。
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盛玉松留下的頭骨上。
“要對付他們，除非有充足的證據。崔國棟自認為精明的一步險棋，卻也將其中一個證據暴露在人前。只要我們找到他們犯罪的其他證據，屆時警察自然會去挖開操場的。而到了那個時候，面對他們的不只是法律的嚴懲，還會有許多他們自己提前找好的觀眾。”
秦瑰認同羅十八的說法，崔國棟自以為聰明，主動將操場暴露於人前，短時間看來，觀看節目的觀眾，甚至包括節目組和嘉賓在內，都以為只是節目設定。
可一旦盛玉松的事情曝光，到時候所謂的節目設定就會被自動推翻。
雖然他們自認為做的事情天衣無縫，時間也已經超過二十年，過了案件追溯期。
可實際上，過了二十年的案子是否追訴，要看犯罪的性質、情節和後果以及對社會的影響，很多方面。
作為學校的校長，協助殺人，這件事對社會的惡劣影響，足以讓檢察院追訴。
“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。”秦瑰想起凡間有這樣的說法，“雖然崔國棟沒有殺人，殺人的是崔容，可他卻出現在他殺人路上的每一環。知道孩子有嫉妒心，不及時糾正，反而聽之任之，甚至還幫著他一起，他這樣的父親很失敗。”
“不只是作為父親，作為人，他就很失敗。”羅十八邊開著車，不忘補充道。
“沒錯。”
到達北城的時候已經臨近六點，今天的戲是外場夜戲。
六點天還亮著，秦瑰到劇組的時候，工作人員已經就位，演員先走位，正式開拍要等到八點過後。
走位的時候，洛落忍不住問秦瑰：“秦姐，你昨晚有沒有聽見我彈的鋼琴？”
秦瑰聞言仔細想了想，“那個是你彈的，我還以為是節目組放的音樂。”
洛落故作受傷狀：“我好歹也是個歌手，一般情況下，想聽我彈琴可是要買門票的。”
“那這麽說，昨晚我們還賺了？”秦瑰問道，洛落不帶絲毫猶豫：“那是。”
“好了，就一首鋼琴曲，你昨天一晚上還沒炫耀夠嗎？”賀瑯有些看不下去，忍不住吐槽道。
“瑯哥，你有沒有良心？你捫心自問，那是普通鋼琴曲嗎？九級鋼琴曲，在boss趕到前必須一個音符都不錯彈完。”
“昨晚你確實很厲害，進步很大。”賀瑯無奈道。
“看吧？連瑯哥也這樣說。”洛落得到滿意的答案，不忘轉頭向秦瑰得意挑眉，想起什麽又道：“不過說起來，昨晚秦姐也很厲害，你居然想起換手下，我們被打個措手不及。”
“最後你們不還是贏了。”
“那不一樣，節目設定嘉賓最後肯定是要成功的。”
洛落話音剛落，賀瑯便望向秦瑰問道：“昨晚，你為什麽一直待在畫室裏？”
秦瑰一怔，聽見他又說：“往常時候，你一定會阻止我們找鑰匙，但昨晚你一直就在一間畫室裏。”
就在秦瑰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，洛落說道：“哎呀，瑯哥，你這算什麽問題。秦姐昨晚肯定是不舒服，她累了想休息下。”
“是這樣嗎？”賀瑯又問。
“嗯。”秦瑰有些心虛的回道，心裏卻暗想著：難道賀瑯看出了些什麽？不會吧？
他又沒有度厄星君的記憶，魂力也沒有完全顯現，應該發現不了鬼魂才對。
這麽想著，秦瑰擡眼，正撞上他探究的目光，她趕忙收回視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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